当五星红旗第一次事实上插在中国固有领土钓鱼岛时,登岛的14人均已被日方扣押,而国内民众称之为民族义举,并在媒体及网络上声援登岛人士,当然也有情绪激动的中国人在广州及海外向日方领事馆表达不满。日方民众则批评野田政府对华主权议题过分软弱,不少中国民间人士也呼吁中国官方事实上对日采取强硬态度。同样是两国民间的民族主义情绪开始爆发,而中日两国政府则趋向传统的解决模式:各执己见—外交升级—政治解决—留下遗患。

  中日民间不断的口水仗,甚至中日两国民间都对钓鱼岛采取比官方更实质性的行动,日本之前是在东京都知事石原慎太郎的购岛倡议下,日本民众极为飞腾,后来因中国政府出面施压,此事稍微平息。而此次的登岛,反映了中国民间越来越倾向使用实质行动来宣誓主权在我,对于中国政府的口头声索表现出了不耐烦的心态,趋向于民族主义的情绪化,使用行动甚至武力展现中国民间保钓的意志与决心。两个国家的民间都谁也不服谁,两个国家的政府都不倾向使用极端民族主义的方式解决争端,因为中国古人有句谚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钓鱼岛争端绝不仅仅是中日两国的双边问题,而是双边问题背后的国际政治力量的博弈,显然,中日两国政府都很清楚,谁也不愿意成为被钓上的“鱼”从而成为国际政治博弈下的“盘中餐”,两虎相争必是两败俱伤,对于两个骨子里都不肯低头的“世仇”,武士道军国主义碰上极端民族主义就会产生冲突甚至战争,而这也是西方乐见的结果,西方一直视中国为最大潜在对手,从葡萄牙殖民者非法侵占澳门到八国联军侵华至封锁新中国,一个强大统一的中华是不被西方接受的,中华的崛起,意味着国际实力的失衡,那么意味着西方必须放弃曾经的权益,故西方乐见台海危机、中日争端﹑南海危机﹑中印冲突﹑人权指责……动荡混乱的中华是不可能拿走西方眼中的权益。

  日本也不甘心成为西方的“看门狗”,就像本尼迪克特《菊与刀》形容的那样,日本人现在的“屈服”只是屈服西方的“强权”,一种对强者的绝对认同;但日本人有着“下克上”的传统意识,从未放弃挑战强者的一切时机,从德川家康颠覆织田信长到日本在两次世界大战先后挑战德、英、法、美、苏等西方强权,除了特定的历史条件下的生存需要,更大程度在于日本人那种矛盾的性格,隐忍但从未屈服。日本人乃至日本政府也在尝试“独立”,真可谓政治矮人经济巨人,日本的“独立”也面临美国的重重阻扰。普天间机场问题直接让时任首相鸠山由纪夫下台,美国希望日本作为对抗中国的桥头堡,不希望日本的过分自主。因此,中日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中国与美国为首的西方亦有矛盾,日本与美国为首的西方也有矛盾。中国和日本都不是傻子,当然西方也不是省油的灯,表面上的中日钓鱼岛双边争端实质上是中美西的三方大博弈,谁才是钓上的“鱼”?答案是:谁都不是。

  数学上有个定理叫三角形具有稳定性,事实上钓鱼岛至今没有爆发大规模冲突甚至战争得益于这个三方博弈的结果,谁也不会轻言战争,当然谁也不会轻言放弃。三方都在保持一个度,一个对各方都有益的度,满足国家利益的同时亦能安抚民众。中国的度就是需要一个20年的和平内外环境实现经济实力的大跃进,韬光养晦以求蓄势待发,因此在短期内尽量通过外交政治手段解决争议问题,即使不能彻底解决也不能使局势恶化;日本的度,是希望对争议问题的事实主导权,就是使钓鱼岛的事实管理进一步强化,总体上避免钓鱼岛争议冲突化,有时需要钓鱼岛问题转移国内民众视线缓解国内政党的执政压力;美国为首的西方则希望中日继续在钓鱼岛冲突对峙,但也是控制在小规模的冲突范围内,因为美国为首的西方不肯能因为钓鱼岛引发的冲突拖入与大国的战争中,毕竟美国为首的西方已经被中东问题、伊朗朝鲜核问题、后经济危机时代复苏等诸多问题,所以说的直白一点,就是美国为首的西方在经济使还得指望中国拉一把,政治上希望日本遏制中国,军事上也只是威慑解放军(毕竟解放军的海陆空天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语,美国并没有战胜中国的必胜把握)。这种纠结矛盾的心理必须使得美国不能对钓鱼岛发表任何观点,这就让美国转入幕后使钓鱼岛争议复杂化。但笔者认为,中日美三方自身的矛盾以及之间的纠葛,使得钓鱼岛争端复杂化但不可能爆发冲突甚至战争,但是三方也都希望通过钓鱼岛议题试探各方的底线,意图使各方陷入舆论和外交的被动,但这仅仅是外交和舆论的被动,各方钓鱼岛“钓鱼”,也只是试试水性,并非要调起对方,三方自然就谁也调不起,维持所谓的现状就成为最佳选项。

  尽管三方都在钓鱼岛“钓鱼”,三方都不愿“上钩”,但笔者并不认为中国政府就是妥协和软弱,也不认为民间人士的登岛有何错。笔者认为正是民间登岛义举使得中国政府愈发认识到主权问题的迫切性,中国民间大众也愈发认识国家和主权的重要性和深刻性。故而,笔者认为现今的钓鱼岛争议可能还是像传统模式解决,笔者更加深信的是,中国民间的力量进一步唤醒中国官方的共鸣,民间与官方的团结一致会使得钓鱼岛在不久的将来更快更有效的解决。

  肖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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