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期间,海事服务网CNSS发布了一篇关于日本邮船公司一艘汽车运输船成功完成从中国新沙港到日本名古屋的自主驾驶航行的文章(《首次突破!载人自主驾驶、从日本到中国... 这艘船做到了!》),这在业界引发很大反响,一方面对船舶无人驾驶技术实现实质性突破而鼓与呼;另一方面,自然就是船舶自主化后船员何去何从的问题了。 

本以为下方留言,船员们会一边倒地为自己即将失业而呼喊发泄,下方留言区会为此而炸锅。但事件并没有超预期的方向发展,反而有船员对这项“不人道”的职业的即将终结表示鼓掌,对于这样的留言,竟然还有很多船员点赞表示赞同。 

这确实有点出乎意料,

但细想,

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相信船员们不是真的希望这项职业终结,

毕竟这样自己也会失业,

而是对这项职业长期以来积压的负面情绪的无奈表达。 


那么,

我们现在要弄清楚的一件事是,

智能船舶时代到来后,

我们的航运业真的不需要船员了吗?

我们真的不需要正视和直面当前船员的待遇,

真的可以忽视当前船员的呼声吗?


首先,

业界更普遍认为,

进入智能船舶时代后,

航运业不能完全剥离海员而正常运转,

所需船员数量会减少,

船员会向“电子船员”转变,

但不会完全被自动化替代。


退一步,
即便船舶自动化真的能完全替代掉海员,
那么业界预估,
保守估计,
这个时间至少也需要几十年。


所以至少这几十年,

我们的航运业是离不开海员的。


在任何行业,

不管技术发展如何进步,
人始终是最核心的要素,
所以只要海员不能被完全替代掉,
我们就应该正视海员的呼声,
直面海员的工作生境问题,
这也是推动航运业可持续健康发展的题中应有之义。

今天,我们摒弃船员面临的一些常规问题,如离家、孤寂、压力大等,进一步正视和直面船员面临的新的或被忽视的问题。


担心被廉价船员替代



相对于其他职业,海员更加面临被其他国家的廉价船员取代的威胁。因为航运业全球化的属性,船舶管理者几乎都是在世界各地寻找廉价的受过培训的海员,并定期更换海员。

就目前来看,全球海员呈现出如下的一种替代趋势:波兰海员趋向于逐渐被俄罗斯海员替代,俄罗斯海员趋向于逐渐被菲律宾船员取代,菲律宾船员趋向于被中国海员取代...

这只是一个整体趋势,实际上在中国的船员市场上,已经有不少缅甸籍船员了,航运公司对他们的评价更多是“成本低,更服从管理..”而不是船员素质更有优势。 


担心被新技术的淘汰


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航运业也越来越多地融入信息化大潮,当前智能航运发展日新月异,自主驾驶试验方兴未艾,很多船队都像日本邮船公司一样,正在或准备实施自主驾驶试验。随着新技术的引入,让船员市场显得供过于求了。

以往,船只需要一名无线电官员,而如今,卫星技术已经淘汰这一职位了。可以想象,随着船舶自动化、机械化的到来,这种趋势正在加剧。由国际海事组织(IMO)建立的世界海事大学( World Maritime University ),在国际运输工人联合会(ITF)的资助下,进行了为期两年的研究,由得出的结论是:新兴技术将在未来20年内使全球对海员的需求减少22%。

所以,ICS和国际海事雇主委员会(IMEC)在全球海员短缺这个问题上,认为虽然全球暂时面临海员短缺,但随着信息技术的应用,这种局面将很快缓解。 


教育培训资金投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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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员教育培训资金投入较大,无论是普通船员获取四证,还是高级船员职称晋升,就当前市场价格来看,所需的费用大概在1W—2W之间,相对于其他职业资格证件来说,这笔教育培训费用确实不算低。 


保险公司日益严格的身体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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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船员面临生命风险和疾病风险较大,所以保险公司在对船员投保前,对船员的身体检查越来越趋向于严格,以尽量减轻船员船上任何昂贵疾病的风险。而且,目前船员上船前体检的项目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细,这也在很大程度上增加了海员的负担。 


刑事判罪风险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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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说这个问题也越来越威胁海员,海员全球航行,要面临各个国家各种纷繁复杂的法律法规,在一定程度上面临信息不对称的情况,很容易陷入其他国家的法律旋涡,并且很难获得法律援助。

比如前段时间反响比较大的一起中国船员在泰国坐了三年冤狱:

三年前一艘台湾货轮在泰国被查出走私48公斤毒品海洛因,两名中国船员被捕,将面临死刑指控,三年间法院先后驳回起诉,最后两人终于获释回国,随后踏上了漫长的申冤索赔之路......船舶公司认为船员涉嫌私自偷运,不予赔偿;泰国律师介绍,此案情况寻求政府赔偿可能性极小。长久的跨国审判使两个家庭负债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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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近期一起典型的船员陷入法律风险的事件。


生命风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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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航海是一项高风险的职业。作为行业媒体,我们都深知,每天各类航海事故屡见不鲜,也就是说,海员不光要忍受通常意义上的与家人隔绝,还遭受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外,还面临更高的疾病风险和生命风险。有相关机构统计显示,每年全球有超过25%的海员患上抑郁症,近6%海员死于海上自杀。

 

福利待遇无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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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陆上工作,海员的工作更加缺乏稳定性,工作条件不稳定,要经常在不同的船舶间转换,此外合同也短期、不定期的面临很大不确定性,大部分船员的工作保障或福利待遇上也很难与陆上工作相媲美。

 

当然,海员朋友们,我们也应该看到,海上条件也是在不断改善的。

自从引入了IMO《海事劳工公约》(MLC),船上的工作和生活条件都设定了最低标准,涵盖了从休息时间到饮食和娱乐的所有方面,船旗国都需要严格执行MLC的要求。

船上工作环境和居住环境,都在不断提高,至于网络环境,虽然目前WI-FI还不能像陆地上一样易得,但应该看到网络普及的趋势,一旦时机成熟,网络会快速在船上普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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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关于呼吁提高海员权益的问题,不是中国船员专有的特色,世界各国都存在。据国际航运协会(ICS)的统计,全球海员,有97%是男性,只有3%是女性,而且世界上大多数海员中有近200万的海员都集中来自5个国家:中国、菲律宾、印度尼西亚、俄罗斯和乌克兰。从全球范围来看,由于远离陆地工作,海员在全球范围内都是一个隐形工作群体,我们在描绘航运业发展蓝图时,更多注重在港口建设、造船等方面铺就浓墨重彩,而在海员职业规划和权益保护方面,该用点笔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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