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冠疫情没有到来之前,邮轮翻新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对于挂五星红旗的货船和客船来讲,有强制报废的年限。但是,在国际并没有强制报废的要求。作为为消费者提供服务的设施,邮轮的使用年限应该更为短才对,因为消费者的偏好总会发生变化,不像那些从不发声的货物,没有自我的意识。在实际的运营中,邮轮每隔6-8年就会来一次全面的翻新,这是防止设施老化、满足游客偏好的举措。有的邮轮会大动干戈从中间截开,并增加一些舱位后再拼接到一起。由此可见,邮轮业的船舶并没有更新得那么快。原因何在?是不是因为邮轮服务的客户群体偏大,老旧和古朴并不但不是问题,反而是一种优势?只是中国市场被打开后,邮轮求大求新才真正开始。

而今,新冠疫情让邮轮市场冰封,不管是缓解现有邮轮公司的运营压力、还是解决未来市场的供需失衡,邮轮拆解的工作已经在向前推进。“歌诗达维多利亚”号邮轮最开始曝出的消息是经过改装后作为船厂工人的宿舍,而今应该是要已经被送往拆船厂报废拆解。这艘75200总吨“歌诗达维多利亚”号(Costa Victoria)隶属于嘉年华集团旗下的歌诗达邮轮,在1996年首航、2013年重修,能够搭载2394名乘客和766名船员。船龄仅仅24年就被拆解,这恐怕也创造了邮轮业的记录了吧!嘉年华集团在未来的90天内,还有5艘邮轮从集团中退出,其中应该还有进入拆船厂的邮轮。皇家加勒比集团旗下的普尔曼邮轮今年6月根据西班牙破产法提出重组申请,皇家加勒比集团基本上同时从西班牙品牌收回这些船舶。该品牌旗下共有四艘邮轮,其中有三艘很可能会送往土耳其的拆船厂进行拆解,她们是“君主”号、“主权”号和“地平线”号。“地平线”号船龄30岁,载客量1828人;“君主”号船龄29岁,载客量2850人;“主权”号船龄32年,载客量2850人。两大巨头率先拆解旧船,对未来市场的供需平衡做出了积极的努力。

从需求看,虽然邮轮公司明年的订单看似仍然火爆,但从目前的消费者偏好数据,已经能够大致预判未来邮轮市场的需求走向。美国政府经济分析局BEA报道,3月份的储蓄率从2月份的8%升至13.1%。在新冠病毒疫情封锁期间,美国储蓄率飙升至前所未有的三分之一。即使是富裕的中产阶级家庭,也可能很难在没有收入的情况下,支撑超过两个月,因为他们倾向于将积蓄的资产保存起来,这些资产在紧急情况下难以变现且会付出昂贵的代价。

Amperity对美国消费者做过一个调查,从年龄上看,3月和4月60-69岁(下降28.2%)和70岁及以上(下降25%)的人群消费支出下降最少,这些年龄段的人基本都已退休,因此,他们往往较少受到裁员和在家办公的影响。邮轮业的总体消费群体年龄偏大,新冠疫情对其的收入影响相对较小,但老年人感染新冠疫情后的风险更大,这会影响部分人乘坐邮轮出游的决策。iiMedia Research(艾媒咨询)对中国消费者的调查数据显示,“新冠疫情”对中国居民的消费观念产生了较大影响。中国居民消费更加理性化、适度化、实用化;更加注重满足自身基本需求;更加注重医药卫生用品的消费,卫生意识增强;对于国产品牌的信心增强;更加注意自身收入分配。这些因素都会影响未来邮轮市场恢复后的需求。

另外,船厂的现有订单还在源源不断地逐步下水,这是加剧市场供需失衡的力量。笔者按照市场恢复后对国外市场影响10%、中国市场影响20%的需求量计算,考虑到现有订单按照预定的年份的全部实现,则未来7年的大部分时候,邮轮市场都会有差不多20%的运力过剩。

由此,邮轮公司需要在能力供给方面采取行动,对于年龄较大的邮轮进行拆解,对于已经下的订单要暂缓交付。平均来讲,邮轮船舶的热封存需要每月支付300万美元,冷封存则需要支付100万美元。那么,就可以算一笔账,到底是拆解好还是封存好。

在这样一个前所未有的困难时期,把未来的困难想得更为严重些,也许当困难来临时就不会那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