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龙舟的由来与赛龙舟活动,民间有很多传说:一是为了纪念越王勾践操练水军,打败吴国;二是为了纪念伍子胥和曹娥;三是为了纪念鲁班发明龙舟。当然,民间流传更广的版本还是源自纪念楚大夫屈原。

但有意思的是,民间传说由于它的变异性特征,一个广大范围普遍流传的传说在不同地方流传,总会染上地方色彩与情调,变成不同版本的地方性的传说,也许这就是民间传说的魅力吧。

屈原的故乡秭归有一则龙舟的传说:相传很久以前,秭归有一种独木雕成的龙舟,形制优美,尤其难得的是,这种龙舟头可摇,尾可摆,只需十余人对划,既轻巧又迅捷,在水上行驶尤如真龙得水,快如穿梭。在端午佳节之际,数十只龙舟对赛,在河面腾跃,更加蛇龙闹江,惊天动地,好不壮观。这种龙舟,被人们形象地称为“真龙舟”。那么,为何今天没有“真龙舟”呢?

传说旧时某一个庚午年,长江涨了一次大水,旧州成里到处是洪水,州船在成立都可以通行。端午节这天,人们为了纪念屈原大夫,不顾洪水的威胁,决定照样举行龙舟比赛。正午时分,归州河岸聚齐了九十九条龙舟,从屈原沱一字排开,只听指挥官的一声炮响,顿时锣鼓齐鸣,号子震天,九十九条龙舟尤如蛟龙般直扑向归州城。不一会,龙舟都接近终点——“衙门口”。就在前一、二、三名快要抢到“红”的时候,披彩“红”和观看的人突然发现龙舟一条一条地钻进了水,瞬间全部被洪水吞没,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一时间,看龙舟的人,呼天号地,悲恸痛哭,归州城突然之间就变成了“孝子”城,全城上空阴云密布……

当天夜里,正当人们悲恸欲绝、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时候,长江里突然传来了龙舟的锣鼓声和号子声,与白天一模一样,可是张眼望去,却什么也没有,几乎一整夜都是如此。但第二天天一亮,人们打开门一看,还是只见满江大水,并无龙舟身影,但夜间却又和头夜一样,直到第三天东方发赤时,人们打开门才发现九十九条龙舟又都出现在屈原沱,并一条一条地依次划到了归州城。这时,归州的人们奔走相告,喜笑颜开地跑到江边,迎接这些死里归来的人。上岸后,这些划龙舟的青年人,告诉人们:原来是龙王爷看中了归州的龙舟,说龙舟太逼真快捷,与“真”龙一模一样,便请他们去龙宫划了一个时辰,在人间竟是三天三夜。走时,龙王爷还对他们说每年端午节都要请他们去龙宫划一次。

到了第二年的端午节,人民对过去的恐惧还记忆犹新,就再也不允许亲人去划龙舟了,他们担心,万一龙王抹了脸,这些人不都要喂鱼虾了吗?可为了祭奠屈原,不划龙舟怎么对得起在九天之上的屈大夫呢?人们焦虑万分,饭不吃,脸不洗,很多人急得对江流泪。这是,一个老站龙头的桡夫子突然想出一条妙计,他建议将十条龙舟并在一起,建造比原来大几倍的大龙船,再把大锣大鼓搬上船,一边使劲敲锣打鼓,一边几十个划船的桡夫子一齐跟着站龙头喊:“碓呀碓——哩——嗬!”(传说龙王钻不过碓窝子)这样一来,龙王由于恐惧,就不会请他们去。为了试一试,他便约了一班胆大的兄弟,划开了这只改造后的假龙舟,果然安然无恙。接着,改造的十条大龙舟在人们的呐喊声中便又热热闹闹地赛开了。端午过户,龙王爷也没有请他们去龙宫划龙舟。

从此,独木“真龙舟”再也没有了,人们再也看不到如蛟龙腾跃的龙舟了。改建的丧失了很多灵异能力的大龙舟,便划到如今。

(本文根据《中国民俗文化丛书·船》一书编辑整理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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