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亚海滩:到底是船的炼狱还是人的炼狱?
南亚是世界上最大的船舶“墓地”,孟加拉国、印度和巴基斯坦三国占据了全世界拆船工业70%的份额,去年这三个国家的拆船厂成为全球768艘船的最终归宿。他们之所以能够傲视其他各国同业者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这里有着劳动力廉价、环境法规松散、拆船监管不力的原始工业环境。
当一艘被废弃待拆的船舶达到孟加拉国、印度为代表的南亚国家后,通常被直接搁浅与海滩,由于缺乏大型其中设备,数百名非技术工人使用简单的工具进行整体切割作业,且作业全程缺乏防护面罩,穿着塑料凉鞋和日常衣服的工人们、甚至包括童工,被无死角的笼罩在各种化学烟雾之中,徒手拆船。上吨中的金属块由人工从海边抬至陆地上,有用的东西全被拆下运走,而无法被安全处理的气缸,被弃于海滩无法得到安全妥善的处理,拆船过程十分原始粗暴。但实际上,被废弃的汽缸,徒手去切割钢板,都埋藏着巨大的安全隐患。
有一个规律是容易理解的。如同对待环境一样,倘若工人对待拆船业务态度足够粗暴,那么自然,船舶也会用这种粗暴的态度去对待这些分解自己的工人。
来简单看看这些海滩上发生的残酷粗暴的事故。
孟加拉。第一拆船大国的孟加拉拆船事故最为频繁。据非政府组织拆船平台(NGO Shipbreaking Platform)数据调查显示,目前在孟加拉海岸,超过20万名孟加拉人正从事着拆船工作,而每年都约有50人在各种事故中上升,其中不少人死于喷灯使用不慎引发的爆炸。光是2012年一年内,就有15名拆船工人在拆船意外中丧命。今年,六月到七月仅一个月时间内,该国的冲滩拆船活动就因为高空坠落、被钢板砸中、气缸爆炸等事故造成了至少5名拆船工人死亡,5名拆船工人重伤。
印度。第二拆船大国印度情况也非常糟糕。据数据统计,自2001年以来,该国170多个码头上因拆船工作身故的工人总数为173人,大多数是因爆炸起火与早空中掉落的钢铁零件砸中身亡。据统计,仅2014年上半年Alang港因事故死亡的拆船工人就达到13人,高出平均10人的年死亡率。
巴基斯坦。据巴基斯坦媒体11月1日报道,该国西南部俾路支省的世界第二大拆船码头的一个拆船厂当天发生爆炸事故,造成至少14人死亡,另有59人受伤。 报道称,该拆船厂工人在拆除一艘废弃的轮船时不慎引发一个液化气钢瓶爆炸,爆炸随后引起大火,由于没有足够的灭火设备,大火一直熊熊燃烧。
南亚这些国家的拆船工人许是从事航运业中最末端最微小的那群人,但估计没有人认为他们是航运从业者。这个群体没有工会、没有安全保障设备,几乎从未接受过任何训练,最先进的机器也只是电焊。但为了生存,他们用人肉抵御浓烟、火焰、热浪翻滚、炼狱般的环境,但回报却不足1美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