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鱼段、火腿肠、大米饭,这顿6月20日在新沟边防派出所吃的午餐,是湖北省孝感市农民刘祥武踏入丹东一周时间来,最好的一餐。
  当日下午,这名38岁的湖北汉子,用很浓的方言,讲述了他在东港做船员的噩梦般经历。
诱惑,令他从长春来丹
  4月底,刘祥武从老家北上至吉林省长春市,投奔在一个建筑工地干活的老乡。不久,他离开这个建筑工地,到长春市的一个劳务市场找活时,看到丹东、大连、烟台的一些公司在招聘船员。其中,“丹东××水产捕捞有限公司驻长春办事处的人事部经理告诉我,每月能挣4000元左右,一天就三四个小时的活儿,不累,小姑娘都能干。还能看影碟,要看什么可以单点,我就动心了。”
  面对这么优厚的待遇,没有船员经历的刘祥武心存顾虑,没有马上答应。到了6月份,招聘船员的宣传力度很大,再次吸引了 刘祥武的目光。当他与招聘者道出婚姻的波折后,“(丹东××水产捕捞有限公司驻长春办事处的)那位人事部经理说,在丹东很好找媳妇,我如果去,既能挣到钱,又能找到媳妇。”刘祥武回忆道。
  6月11日晚,在这家水产捕捞公司的带领下,刘祥武同其他3名应聘的吉林人一道乘上齐齐哈尔——丹东的火车。12日上午抵达丹东后,一辆等候在铁路丹东站出站口的出租车,直接将他们拉到东港。签了劳务合同后,刘祥武与同来的一名长春人当天下午就被送到海上的一艘渔船上,开始了工作。“他们说要买保险、办船员证,就把我的身份证拿走了。”
提出不干,他两天没饭吃
  刘祥武所在的渔船,一共有9人,其中4人是招聘来的船员。“我刚上船,一个老船员就说你们又被骗来了。”这番话,令刘祥武有种不详的预感。
  船上的生活环境,与当初的承诺大相径庭。“根本就没有电视,吃的是土豆、茄子、黄瓜——至多一个星期送一次菜,我们吃的时候都不新鲜了。我是外地人,吃不惯。”尤其让他不能忍受的是,睡觉的地方是船舱,“发动机嗡嗡响,就像飞机起飞(的声音)。”
  因为做过痔疮手术,刘祥武有便血的毛病。上船后的第二天早晨,他就开始便血,加上受不了噪音和不给工资的担忧,便向船长提出不干了。“船长说,我过来,(老板)付了最少2000元的中介费,还要办船员证、买保险——要想走,就让家里汇5000元作为补偿。要不,老板什么时候派人来换我、什么时候挣够5000块钱,我才能走……”
  采访时,胡须很长的刘祥武说,他提出不干后,每天都挨打。“18号和19号两天,不给我饭吃,别的船的船员偷偷给我两包饼干……后来为什么放我走? 17号那天我对船长说,南方周末、新华社、凤凰卫视都报道过我,不信可以上网查——可能是这起了作用。”19日晚上,刘祥武被安排到接货船上,夜里12点左右到了码头。上岸后,他好不容易才搭上一辆出租车。听了他的遭遇,好心的司机把他送到新沟边防派出所,没收车钱。20日上午,刘祥武拨打本报新闻热线2271111求助。
边防:类似的事情很多
  就任新沟边防派出所教导员一职仅两个半月的顾海山,就遇到过10多起与刘祥武一样的求助。虽然这类归属于劳务合同的纠纷,不在边防派出所的职责范围之内,但派出所官兵还是尽自己所能,为求助者提供帮助。
  “他们是让中介公司给骗了。”顾海山说,他们接待的这些求助者,都是相信了中介公司的“环境好、待遇好”的说辞才来的。
  其实,被忽悠的不仅是应聘者。“船主通过中介找工人,他们来了后因住的不好、出海不适应等理由提出不干,船主不仅损失了中介费和保险费,还耽误了出海作业,也是受害者。”顾海山介绍道。
  刘祥武的求助,令新沟边防派出所颇感头疼,原因是他既不知道船主的姓名,也不记得所在渔船的船号,甚至连上岸的码头都说不清楚。对待这类职能之外的求助,派出所本着能帮就帮的态度,还是派专人在当地进行走访调查。
  顾海山介绍,根据东港市公安局的规定,正常到船上工作的人员都必须办理《出海船民证》,到公安部门采集指纹等个人信息,并录入到电脑系统中,可以查到船员工作的船只。经过查询,系统中并无刘祥武。他属于一名“打黑工”者。
  幸运的是,20日下午4点34分,在记者返回的路上,刘祥武打电话告知派出所已经找到他所在渔船的船主,取回了身份证,并愿意通过救助站返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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