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星期,甘井子区大连湾水产码头,闲着一条没有手续的渔船。这条船的船主跑了,跑之前却没有把本该付清的20多万元工资发到孙卫民等8名船员手中。

船主跑了 海上辛苦一年没拿到钱

32岁的孙卫民来自河南濮阳农村,十多年前来连打工,当了渔民,成了一个颠簸在海上的打工者。

2012年10月,他登上了黑龙江人周兴国的渔船,开始了在这艘锈迹斑斑、缺少维护的钢驳船上的捕鱼生涯。

2013年1月末,孙卫民揣上34000元工资,喜滋滋地踏上了南下返乡的火车,回家过年。

转年,孙卫民又跟着周兴国奔忙在大连湾海域捕鱼。“只要风浪不大,便是一船人出海的信号。 ”孙卫民说,他们这些外地渔民24小时颠簸在海上,每天重复着下网揽绳收鱼的重复工作,枯燥乏味,艰辛异常,“很无聊,很花力气,也很辛苦。 ”

又到年关。众人憧憬着年底的工资,盼望着回家过个喜庆年,“都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但谁不想多揣点钱回去,让妻儿老小过个开开心心的年。 ”但让孙卫民和工友没料到的是,一个星期前,事情突然有了变化,“我们去船主那儿想支点钱,但他推托说没有,第二天电话就打不通了。 ”孙卫民说,他们随后又拨打船主媳妇的电话,但一样无法接通,众人这才意识到“船主跑了! ”

众人慌了 其他债权人也登船讨债

船主跑了,孙卫民和其他几位工友,还有这条船就这样闲在大连湾的水产站码头。让孙卫民心凉的是,2013年以来,几个人都没领到工资,“这钱不会打了水漂吧? ”

昨天8时30分,记者跟随孙卫民坐着摆渡船,攀上了这艘位于海湾中央的破旧钢驳船。锈迹斑斑的船体上,太多处的不平整,扶手栏也有脱落,船上的渔具更是老旧,55岁的付怀斌告诉记者,因为船主周兴国的“囊中羞涩”,“这船不行,上面的设备更是落后,效率跟别家比差多了。”

钻进只有四五平方米的狭小舱室,孙卫民、陈龙、付怀斌、郝林荣、曹丙全、刘宝光6个男人挤在一起,一筹莫展。舱室的铺位上堆着揉在一起的被褥和衣物,沾着灰尘和油污,一张短桌上扔着烟盒、修船的工具,还有垃圾,屋里显得很凌乱。孙卫民说,因为有些突发的状况,他们轮流在这值守。

孙卫民说,他们原本想着“船主虽然跑了,但只要船在,我们的工资应该也有着落”。可几天前,一位长期负责他们油料供给的“老板找来了,说周兴国跟他们有过协议,如果还不上他们油钱,就用这艘船做抵押”。

孙卫民说让他们唯一稍感欣慰的是,对方一直没有出示这份协议,“如果真没有合同的话,他们总不至于强抢吧! ”可孙卫民心里也很清楚,“我们船主和对方肯定说过啥,不然他没必要因为欠我们工资就弃船跑,他怕的应该是其他债权人。 ”孙卫民抱着头叹气说,“这船如果真让人家弄走了,我们唯一的希望也没了。 ”

讨薪船员只能守着这条三无船

在场的6人和没到场的赵军、赵波,都在这艘船上工作过,一年来8个人被欠了20多万元工资。

从船舱里出来,孙卫民、陈龙、付怀斌、郝林荣、曹丙全、刘宝光站在船体右舷排成一排,说希望记者能把他们和船合个影,“能登在报纸上吧?我们不想失去这条船,想讨回自己的工资。 ”

头顶斑驳白发的郝林荣说,这笔“巨款”是这些人回家过年的全部希望,但船主兼船长的突然失踪,让几位早已习惯了“风里来浪里去”的汉子,一下子愁容满面,不知所措。

11时许,在几个人决定返回码头时,一条摆渡船划开水面驶了过来,“这是油料(债权人)那边派来看船的,怕我们拆卸东西变卖。 ”叹气的几人虽然一再向记者说,他们下定了决心要守住这条船讨回自己应得的工资,但是其他债权人的介入,让他们表决心时,底气并不是那么足。

离船时,记者才注意到在这艘承载孙卫民几人希望的破旧钢驳船,在船首侧面,与其他停泊的船很不一样,“我们这艘船就是传说中的三无船,也就是黑船。 ”孙卫民解释说,因为没有手续,这艘船变卖后“不会卖上太好的价钱,可能也就是三四十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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