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0日8时40分。碧海蓝天,风和日丽】

此时此刻,中国远洋海运集团旗下的“中远荷兰”号航行在宽阔的中国南海洋面上,航速约19节。

南海是中国的南大门,海区广阔,航行自由。从中国宁波舟山港越往南走,气温越高,“中远荷兰”号上的助理政委蔡团杰已经换上了短袖。

“中远荷兰”号从中国宁波行驶到新加坡,航程2086海里。4月18日17时15分,弥漫前方航道几小时的大雾终于消退,“中远荷兰”号获准离开宁波舟山港。

【4月18日,中国浙江宁波,阴有大雾】

“中远荷兰号”的驾驶台外,横跨这一10万吨级远洋货轮的桥吊轰隆隆响个不停。集装箱装船下落的瞬间,经常会触发驾驶台内部的“全球海上遇险和安全系统”设备报警。即便坐在驾驶台内,仍会感到一阵微颤。

报警声尖锐刺耳,持续不断,直至驾驶台人员将其关闭。

一听到警报,船长顾正中迅速跑到位于7层半的驾驶台,查明情况关闭报警。船长休息室位于7层,距驾驶台最近。这样的安排也是为了使船长能在第一时间处理航行中遇到的紧急情况。

“中远荷兰”号在港停泊期间,值班驾驶员要在甲板区值班,密切关注装卸货进度,只能择机到驾驶台查看。值班水手要到舷梯口附近值班,对上下货轮人员进行登记和检查,防止非法人员登轮。

因为值班驾驶员当时在甲板值班,船长在听到系统预警后,赶到驾驶台查看,在确定无碍时取消警报。后来,三副刘军仓告诉我,这只是一种“常规警报”。船舶如果真正遭遇险情,操作人员会根据情况分别发出不同的警报,比如说,消防警报有特定信号——短声重复连放一分钟+火警方位信号:一长声代表船尾;二长声代表船中部;三长声代表船尾;四长声代表机舱;五长声代表生活区。

而我刚才经历的“常规警报”则来自于“全球海上遇险和安全系统”。这是一个主要依靠海事卫星通信系统和地面通信系统进行遇险和安全通讯的全球海上通信系统。

如果船舶遇险,可通过这一系统迅速向岸上救助协调中心和遇险事件附近的船舶报警,以获取救援。同时,这一系统也能向航海者播发海上安全信息。

根据相关规定,船长对船舶航行及货物安全运输负总责,一天24小时之内,只要值班驾驶员唤请,船长应尽快到达现场指导。如果船舶遭遇海上事故,危及在船人员和财产安全时,船长要组织船员和其他在船人员尽力施救。在船舶沉没、毁灭不可避免情况下,船长可以作出弃船决定。

不过,在弃船时,应首先组织旅客安全离船,然后安排船员离船,船长应最后离船。

在“中远荷兰”号7层电梯入口处,有一个特殊功能按键“master call”,赋予船长优先使用电梯的权力,而这样的特殊功能键全船还有两处。这种设计是为了确保船长能在第一时间就位,处理紧急情况。另外,船长和政委手中分别有一把万能钥匙,赋予了他们在紧急或特殊情况下可以打开船上每一个房间的权力。

4月15日18时左右,中欧远洋货轮“中远荷兰”号在经过天津、大连和青岛之后,在三艘拖轮的协助下缓缓驶入上海洋山深水港。16日19时左右,“中远荷兰”号从上海洋山深水港出发,于17日16时30分左右,抵达浙江宁波舟山港。

【对脸“中远荷兰”号船员】

“中远荷兰”号,共有29名海员,其中也包括3名记者身份的的甲板实习生。身为随船新华社记者,我也是“中远荷兰”号甲板实习生。

图为本文作者,新华社随船记者闫亮。

虽然是甲板实习生,但工作的地方并不在甲板。在助理政委蔡团杰的帮助下,我把笔记本电脑等报道设备和海事卫星通信设备搬到了驾驶台,主要有两方面考虑。一是便于直接询问驾驶台人员,确定东南西北方向,以便对准卫星,使用海事卫星通信;二则船舶靠港期间,也是我发稿的窗口期,驾驶台位置最高,手机4G信号好。

平时从4层房间后面的舷窗望出去,几米之外就是高高垒起的集装箱,对通信信号干扰极强。既便在靠港停泊期间,在4层房间里,用电话通话也不是那么通畅。

18日上午,船舶停靠的东南方向,桥吊机横跨“中远荷兰”号,繁忙作业,海事卫星开机后,显示屏上的信号强度值一直在30至40间徘徊,无法达到通信要求的54dB信号强度。

无奈。只能用手机做热点,通过回稿系统回传拍摄的图片。午饭过后,东南方向的桥吊机作业完毕,海事卫星通信方得通畅。

今年5月,“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将在北京举行。在此之前,我将跟随“中远荷兰”号,重走海上丝绸之路,讲述“中远荷兰”号和29名海员的“海丝”故事。

每到一个港区,边检人员会登上“中远荷兰”号,例行检查,查验证件,俗称“对脸”。

让我们也来对一下脸吧。

图为除值班人员外的25名海员合影,从前往后数第二排,由左至右分别为大副李红兵,轮机长蔡建军,政委郑明华,船长顾正中,助理政委蔡团杰。

“中远荷兰号”船长:顾正中,上海人;

政委:郑明华,上海人,1957年出生,下过乡,当过兵。跟大海打了一辈子交道,跑完这一趟中欧之旅将荣休。

助理政委:蔡团杰,2015年3月从原二炮部队自主择业转业,转业前为正团职,上校军衔;

大副:李红兵、上海海事大学船舶驾驶专业本科生、现年30岁;二副:杨万里、朱斌;三副:刘军仓;

轮机长:蔡建军,俗称“老轨”,主要是因为之前的机械船使用内燃机,操作它的是来自铁路上的工程师,船员们也因此将轮机长称为“老轨”;大管轮:关磊;二管轮:梁哲夫;三管轮:刘方元;

电机员:朱光杰;

水手长:何永兵;

木匠:沈红星;

一水:卢海洋、倪明、沈恒伍、宋煜、陈道明;

机工长:余红柳;机工:黄迪、姚威、李成;

厨工:陈俭荣,因掌管29名海员的一日三餐,被海员们尊称“老大”,正所谓“民以事为天”;服务员,高岩;

驾驶见习生:高奇峰;

甲板实习生、记者:闫亮、辛欣、张程。

特别值得说明的一点是:木匠,这一称呼源自古代海上丝绸之路。古代航海,以木帆船为主。使用铁钉钉合船板、修修补补等木工活较多,木匠的称呼也就延续至今。而从这一意义上说,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延续,而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精神仍在今天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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