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海千里“惩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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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夕是日本的中秋节。

日本堺市港近郊有座普通的民舍,正在举行秋夕节的祭拜活动。

厅里摆放着一排案桌,桌上依次祭供着鲜果、点心……案桌屏风上方悬挂着已逝先祖的灵牌。祭典的后辈一字排开跪在灵牌前,合掌叩首。嘴里念念有词:“感谢祖上的养育之恩”。

在已逝先祖灵牌的一隅,一块崭新的灵牌格外引人注目。逝者叫获村,一名远洋货船的水手。

获村不久前在印度洋亚丁湾被海盗杀害,尸首尚在千里之外的货船上。

获村出生在海员世家,是当地的海上“望族”。

不久前,获村在一家日本航运公司的远洋货船“富士丸”号做水手,在亚丁湾索马里海域遭遇一伙海盗袭击。

事发时,海面风平浪静夜色朦胧。海盗小艇企图靠近货船上的船舷。由于货船空载船墙高耸,加上值班水手高压水枪的阻扰,几度失败。

穷凶极恶不甘心失败的海盗用火枪射杀货船上的一名水手,他就是年逾半百的获村。

枪声激怒了货船上的船员。

经过周密的部署,“富士丸”号关停了船上机器,熄灭了灯号。船上两艘橙色的救生艇悄然离开船舷,绕过船舷朝船尾的海盗小艇驶去。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海盗小艇三人中的两人随小艇翻入海中,一名被船员抓获,被抓获的海盗浑身黝黑,双眼血红,麻衣赤足。嘴里还嚼着当地种植的味道苦涩的干草。

愤怒的船员不顾一切,用绳索把海盗紧紧捆绑起来,抛向大海拖至船尾。

海盗被从千里迢迢的印度洋一直拖到日本海。

秋夕前度“富士丸”靠上了日本的堺市码头。

堺市码头顿时人山人海,围观的人群络绎不绝。

获村完整无缺的尸骨摆放在灵堂上,抛向大海的海盗此刻皮肉全无,只剩下一具白骨嶙峋的骷髅……

“夜海千里惩凶”引起国际海事组织的关注。

航海刑罚起源于十七世纪的西欧。由于当时航海技术落后。指南针和多桅技术尚未传入欧洲,海难事故频发,引起许多水手纷纷逃亡。为了杀一儆百,船上制定了千奇百怪的海上刑罚。

最普通的“鞭笞”是对逃逸水手的惩罚;把脱光上衣的水手绑在小艇或桅杆上用皮鞭轮番抽打,直把人打得血肉模糊断气为止。对于说谎水手则用“檫舌”的苦刑,对说谎的水手用砂纸摩擦自己的舌头,甚至口含铁打,连声叫喊:“说谎,说谎”!直到满嘴鲜血淋漓为止。值班睡觉的水手,轻者当头发一桶冷水,重者衣服灌满冷水吊在桅顶遇到寒冬腊月,十有八九命丧黄泉。

“航海刑罚”还继承了十六世纪海盗的衣钵,罚法十分恐怖残忍。海盗把要处死的人捣烂撒入大海,甚至用铁夹把人的皮肉撕成“条条”悬挂在桅顶,任凭风吹浪打变成“干尸”。有的干脆把人捆绑起来从船舷抛向大海,通过船底从另舷上拉上来,往返几次,直到把人折磨致死……

残酷的航海刑罚,直到十九世纪初才被废止。

这是受尽欺压和折磨的水手的全力反抗,航海技术不断发展和完善,国际海事法规建立的结果。

当今尚有个别船只抓到残害海员的海盗,仍然采用古老的“航海刑罚”。

这是国际海事法规不允许的。

所以,国际海事组织专程来堺市调查。

最后,获村尸骨“魂”归故里,摆上家族的灵牌。海盗的“骷髅”被埋葬临海一座公墓里,墓前竖了一块无字碑。

伊藤用不够熟练的英语,甚至指手画脚地讲完了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引起人们一阵议论和掌声。坐在伊藤不远的苏珊甚至发了一个飞吻,伸出大拇指:“好听”!

此刻,童瞳也没闲着,用照相机一一记下了这难忘的镜头。

接着,来自各界各地的海员们纷纷亮出自己的绝活,个个都讲得十分引人。

篝火故事晚会结束已近午夜。白日喧腾的“魔岛”万籁俱寂,只有不远处海浪拍打暗礁的啪啪声。

回到住处,童瞳仍然没有睡意。忽然,窗外射进一束耀眼的光亮:“海上灯塔”!

“这有什么稀奇的。”童瞳床对面的非洲男孩阿桑头也没抬的说:“我们家乡到处都是!”

不料,不远处的英国男孩布朗一骨碌爬起来,一般正经地说:“那是老人的眼睛!”

童瞳没有吱声,一屁股坐到了布朗的床边:“‘老人的眼睛’!?”

“对”。布朗悄声地说:“我们英国的海员对灯塔里射出的光叫‘老人的眼睛’。”

接着,布朗讲了一个在英国民间流传已久的感人故事,没想到故事刚开头,住处内其他营员纷纷围了过来,连阿桑也竖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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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

张涛,中国科普作家会员,江苏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海员作家协会理事,中国知名海员作家,航海高级工程师,“一带一路硏究会”硏究员。

张涛曾作为一名远洋船长,工作之余,笔耕不缀,先后在《人民日报》,《中国建设》《新华日报》《中国海事》《航海》《中国海员》等报刊杂志上发表文章作品,并出版了《航海趣味集》《船长与黄金》《我们都是无产者》《沦海横流》等多部反映海员生活的小说,报告文学和戏剧作品。《我们都是无产者》被评为优秀小说并选为大学中文系教材。2007年,出版了国内首部集知识性和趣味性为一体的航海科普读物《路娃航海记》,并获得中国航海学会特别奖。2015年后,先后出版了《海上天方夜谭》、《纸上风暴》、《有故事的魔岛》、《冰山里的船长》、《追梦远航》、《大海的见证——船长风云录》等多部作品。《海上天方夜谭》被推荐为国家优秀作品,受到广大读者特别是青少年航海爱好者的热烈欢迎。

作者目前正在撰写:《海底一千零一夜》、《魔岛消失前的日子》、《追梦一带一路远航》海上远航三部曲和海上西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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