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文苑 | “寻亲舱”的不速之客
英国南安普顿港有座著名的“寻亲舱”。
“寻亲舱”是由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一艘军舰改装成的。
二战期间,德国建造的吨位最大设备最先进的战列舰“俾斯麦”号与英国战列巡洋舰“德湖”号在冰岛以南洋面遭遇。
结果,德国“俾斯麦”号连发数弹击中“德湖”号要害。“德湖”号迅速下沉。船上除少数人获救外,一千多官兵全部遇难,是二战期间最惨重的海难之一。
战后,打捞出水的“德湖”号成了缅怀烈士和寻找烈士亲友的特殊“纪念馆”。吸引了众多二战老兵和亲友纷至沓来。
人们亲切的称它:“寻亲舱”。
一天清早,守舱人发现“寻亲舱”前坐着一位耄耋老人。
守舱人以为是沿街乞讨的拾荒人。
谁知,老人身着二战戎装,胸前佩戴着勋章奖牌,精神矍铄,自称二战老兵,要见“寻亲舱”负责人。
守舱人将老人带到“寻亲舱”二层的一个舱室。向一位中年男子介绍说:“二战老兵,要亲自见你。”
中年男子边让座边说:“我叫乔治,欢迎来访。”
老人还未坐稳,就像背书一样,滔滔不绝地讲起,那段“德湖”号与“俾斯麦”号交战的惊心动魄的经历。
最后,老人自我介绍说:“我叫亨利,‘德湖’上的一等水兵。”并拿出一张年轻水兵的戎装照片。
听了老人的讲述和介绍,望着手中的照片。乔治连忙翻出“阵亡将士”档案,发现照片与档案上亨利的照片“同出一辙”。乔治惊呆了:“德湖”号上牺牲的1614名官兵的情况了如指掌,如数家珍。亨利作为牺牲的烈士已经安葬在烈士陵园,进入“阵亡将士”档案,怎么眼前杀出个活“亨利”……
望着乔治惊诡神态,老人舒了口气,将埋藏在心里半世纪的秘密讲了出来。
听完老人的讲述,乔治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含着泪紧握住老人的手,连声说:“不可思议,这是‘寻亲舱’建舱以来最感人的故事。
第二天,乔治和老人沿着海滨大道驱车朝一片翠绿的树林驶去。
最终,车在一片青松翠柏环境的陵园前停了下来。
办完手续,沿着崎岖小路,走进陵园深处。
这里整齐的排列着一排墓碑,安葬着二战期间牺牲的海军官兵。
他们在一座墓碑前停下来。
墓碑上写着:“亨利·卡尔,1921~1943年“。“德湖”号战列舰一等水兵。上面还镶有一张年轻水兵的戎装照,眉宇那颗黑痣十分醒目,与眼前老人脸上的黑痣“一模一样”。
未等乔治说话,老人一头扑倒在墓前,泪如雨下,呼喊着一个人的名字:“汉斯,我的好兄弟。”
事情还得追述到二战时期。
父母双亡的亨利只身参加了英国海军。在英国最大的战列舰“德湖”号上做了水兵。并结识了来自爱尔兰的水兵汉斯·莱德。汉斯·莱德来自单亲家庭。
俩人住在同一舱室,亲如兄弟。
一九四三年初冬的一天,两人值完班同时回到舱室。几声连续的巨响,“德湖”号突遭到德国“俾斯麦”号战列舰的猛烈袭击被拦腰折断。
瞬间,“德湖”号倾斜沉入水中。
舱里活着的人只能从一个舱口钻出,快速游出漩涡才能逃生。
这时,亨利憋足了气朝舱口游去,此刻汉斯正好游到了舱口。舱口很小,只能容一个人通过。汉斯做了一个让亨利先过的手势。还未等亨利缓过神来,汉斯一把将亨利推出了舱口……
亨利得救了,汉斯永远葬身于大海深处。
由于逃生匆忙,住在同一个舱室两人穿错了衣服。亨利掏出汉斯口袋里的证件和随身携带的母亲照片。再也控制不止自己的感情,嚎啕大哭起来。
从此,亨利成了汉斯双目失明母亲的“儿子”。
由于亨利熟悉汉斯的习惯和爱好,他扮演“儿子”的角色惟妙惟肖。直到汉斯母亲过世也没有发现这个秘密,人们也一直把亨利当成汉斯。
不久前,亨利在纪念二战五十周年庆祝会上,获得一枚爵士勋章,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誉。
亨利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感情,要把埋藏半世纪的秘密大白于天下。
站在墓前的亨利,此刻缓缓摘下胸前的爵士勋章,郑重的摆放在墓前:
“安息吧,兄弟。”
事后,烈士陵园决定更换墓碑,遭到亨利的反对,他说:“活着的不是亨利,而是汉斯。”
这句话感动了成千上万的英国人。参观瞻仰的人络绎不绝。
“故事大王”汤姆森讲到这里,提高了嗓门说:“老人过世前把子女叫到跟前,希望让更多人知道这段历史老人的孙女就是眼前的莎莎。莎莎没有辜负爷爷的遗愿。特地请人制作了小画册,并带到了‘夏令营’。”
小画册封面的照片十分感人:一位身着戎装的老人,捧着勋章躬身摆放在墓前。
营员们拿到辅导员分发的小画册十分激动,纷纷要求在上面签名留念。
童瞳刚走到莎莎面前,被日本男孩伊藤抢先了一步,并掏出一张名叫“海底骷髅”的照片说。
“太凑巧了,这张照片里也有一个二战的故事。”
这时,“魔船”上划艇比赛开始了。
“海底骷髅”的故事暂时“搁浅”了。
“魔船”船舷旁排设四条形态各异的求生艇;有的像“棒捶”,有的像“鱼头” ……还有一条活像一具“棺材”。
人们十分蹊跷和诧异。
经过抽答,童瞳小组正巧抽到了那条形似,“棺材”的救生艇。比赛结果更使童瞳大跌眼镜:倒数第一。
童瞳正想发牢骚,“酒鬼”汤姆森笑着走过来,“不要小看这条救生艇。‘海龟’船长特地打制的。它是救生艇的祖先呢!”
接着“酒鬼”讲了一个与“棺材救生艇”有关的故事:“大白鲸·棺材”。
听完讲述,童瞳的怨气“云消雾散”:“想不到棺材还是救生艇的祖先呢!”
童瞳拿出照相机准备与救生艇“祖先”拍张纪念照。
打开照相机,突然想起了卓卓和星潮,连忙将俩人喊来。
卓卓看见人们聚在一条奇特的小船拍照,感到莫名其妙。
“拍完照告诉你这个秘密。”童瞳神秘地笑了笑,凑近卓卓耳畔悄声说:“船碇”的故事要先讲给我听。”
卓卓出身造船世家,先辈曾是中国第一艘蒸汽机船的建造者。
受到家庭的影响,卓卓从小喜欢制做船模,一个偶然的机会,结识了著名的“船模匠”秦汉教授。秦汉教授专门制做仿古帆船。卓卓成了秦汉教授的“关门弟子”。
参加“夏令营”前,秦汉教授将一颗核桃的“船碇”送给卓卓,作为献给“夏令营”的礼物。
这块“船碇”有个与航海有关的故事。
被将了一军的卓卓,一改平时的寡言少语,爽快地与童瞳拉了手勾:“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拍完照,卓卓没有失言,讲了这块“船碇”的来历。
作者介绍
张涛,中国科普作家会员,江苏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海员作家协会理事,中国知名海员作家,航海高级工程师,“一带一路硏究会”硏究员。
张涛曾作为一名远洋船长,工作之余,笔耕不缀,先后在《人民日报》,《中国建设》《新华日报》《中国海事》《航海》《中国海员》等报刊杂志上发表文章作品,并出版了《航海趣味集》《船长与黄金》《我们都是无产者》《沦海横流》等多部反映海员生活的小说,报告文学和戏剧作品。《我们都是无产者》被评为优秀小说并选为大学中文系教材。2007年,出版了国内首部集知识性和趣味性为一体的航海科普读物《路娃航海记》,并获得中国航海学会特别奖。2015年后,先后出版了《海上天方夜谭》、《纸上风暴》、《有故事的魔岛》、《冰山里的船长》、《追梦远航》、《大海的见证——船长风云录》等多部作品。《海上天方夜谭》被推荐为国家优秀作品,受到广大读者特别是青少年航海爱好者的热烈欢迎。
作者目前正在撰写:《海底一千零一夜》、《魔岛消失前的日子》、《追梦一带一路远航》海上远航三部曲和海上西游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