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16年1月5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在重庆召开的推动长江经济带发展座谈会上强调，长江拥有独特的生态系统，是我国重要的生态宝库。当前和今后相当长一个时期，要把修复长江生态环境摆在压倒性位置，共抓大保护，不搞大开发。

 

对于九省通衢的武汉来说，浩荡长江穿城而过，她是大武汉的血脉。然而，谁成想，在离武汉鹦鹉洲大桥不远处，竟有人利欲熏心，向长江里大肆倾倒渣土!

近日，有市民举报，大量渣土车趁着夜色，走小路鱼贯而入挂有“武汉港汉阳港埠分公司”牌子的码头，而渣土装船后就直接倒入长江武汉市中心江段。

记者多日暗访发现，一艘渣土船夜间满载出发，在江中打个转就空船返回。为了提防打击，不法分子在码头内外安插了大量眼线，一看到执法部门有风吹草动，立马通风报信。

    

　　满船渣土倒入市区江段

“渣土就这样处理了，简直太没王法了。”4月4日晚9时许，市民张军(化名)向新闻热线反映，在汉阳长江边鹦鹉洲大桥上游不远处，连日来每晚都有大量渣土车运来渣土，倒入停在岸边的一艘船上，而后船直接将渣土倾倒江中。

张军介绍，近些天来，他经常看到很多渣土车在江边一条小路上穿梭，经建港路尽头的武汉港汉阳港埠分公司码头卡口直抵江边，将渣土卸到渣土船上。随后，船就开往江中，仅过了半小时左右，渣土船就返回岸边，重新装渣土。

张军暗中观察了多日，发现这艘渣土船离岸之后开出并不远，只是开到离汉阳岸边数百米处的江中。去时船舷几乎与江面平齐，不一会儿船舷就高出了江面一两米。

“满船数百吨渣土出航，空船很快回来，这说明渣土肯定倒入长江了!”张军愤慨地表示，长江是我们的母亲河，长江水是武汉重要的饮用水来源，渣土大肆倾倒，势必影响长江水质和航行安全。

他忧心忡忡地告诉记者，去年8月，楚天都市报就连续曝光过不法船只往长江倒渣土现象，当时还只是倒进新洲等郊区江段，可如今，渣土竟非法倾倒进武汉市中心江段，不法分子的肆无忌惮，令人发指。

          

　　十多辆渣土车码头排队卸土

4日晚10时许，记者接报料后，第一时间赶到汉阳与张军见面。

接着，记者和他绕道两湖路，在路尽头，看到有处进入码头的小卡口。走近卡口，看到一辆黑色越野车停在暗处。

“搞什么的?”记者刚走到车旁，车上一名男子透过车窗厉声问。

“船上的。”张军答。

男子这才没再追问，记者和张军径直走向江边。

“这是倒渣土的人安排的眼线，见人要进入码头都会盘问。”张军说，码头停靠了很多船，只有说是船上的，才可能进来。不仅是这个卡口，在建港路、杨泗路等可以进入码头的卡口，都安插有眼线把守着。甚至在鹦鹉大道上，还有人开车来回放风。

顺着码头的小路，记者来到长江岸边，看到码头上停着数辆渣土车，江面上停着一艘渣土船。

“倒、倒，还可以倒。”一辆渣土车正在数名男子的指挥下，慢慢向码头边缘倒车，渣土车的翻斗慢慢升起，满车渣土通过一个安装在码头上的钢板滑道倾倒上船。

船上，数名工人在不断调整船身的位置，并向码头上的人吆喝，好让渣土掉落时，能保持船舱平衡。很快，渣土已经装了近半，随着渣土不停倾倒，船身逐渐下沉。

渣土中也有大石块，与船身碰撞不时发出很大的“咣当”声;部分渣土掉落长江，水花伴随着“扑通”声四处溅起。

      

　　渣土船满载出航半小时就空返

4日晚11时30分许，这艘渣土船已经装满了。借着船上的灯光，可见该船有四五十米长、八九米宽，船舷几乎已和江面平齐，船员走在船舷上，犹如在江水中漫步。

随着发动机的轰鸣，渣土船离岸逆水而上，渐行渐远。漆黑的江面上，船上的灯光使得渣土船格外显眼。

开到离码头大约三五百米远，渣土船船头开始偏转，朝江心缓慢行驶。让人惊诧的是，慢慢的可以看到船身明显浮起不少。

5日凌晨零时许，渣土船在江心调头后，迅速在码头靠岸。此时，满舱的渣土全都不见了。船身也高高浮起，船舷已经高出水面一两米。

在这整个过程中，记者始终盯着渣土船。船在江中没有停留过，也未见到任何机器将船舱内的渣土挖出抛向江中。

　　满船的渣土，哪里去了?

“船两侧应该有隐蔽的暗舱。”张军猜测，暗舱舱门开启，可以在短时间内将渣土全部倒入长江。

张军说，他观察多日发现，渣土车从晚上七八点钟开始往码头运土，直至次日凌晨四五点钟才罢手;这艘渣土船装满大约需要2个多小时，往江中抛撒只需约半小时。一晚非法向江中倾倒四五船渣土，每船能装两三百吨。

                                

　　采访车被困泥泞数遭盘问

记者暗访中发现，所有渣土车都由码头建港路卡口进出。出卡口之后，渣土车未直行前往鹦鹉大道方向，而是直接左转，沿着江边一条漆黑小路，驶往国博方向。

知情人透露，鹦鹉大道是主干道，渣土车这样偷偷摸摸，是为了逃避城管部门打击。

那么，这些渣土来自何处呢?5日凌晨1时许，记者驾车跟踪其中一辆渣土车。车刚跟出300米远，记者发现，因遭渣土车反复碾压，路面满是高低不平的沟壑，即便是渣土车也只能缓缓通过。

“路上都是稀泥，沟更深，小车不可能过。”一名渣土车司机见有小车通过，让记者赶紧调头。这名司机称，他是从一处工地拖的渣土，正要运往码头。

记者的采访车刚调头，便深陷稀泥中。一辆面包车突然从码头方向开来，停在记者的车前，两名男子下车后高声喝问。

“车陷进去了，能不能帮忙拖一下?”记者说。

“怎么开到这里来了?”两男子戒心十足。

“本来到国博去的，导航出了问题，指错路了。”两男子这才没有理会，驾车离开。

5日晚，大雨滂沱，记者再次前往暗访。当地居民说，在汉阳区洲头五路和新五里一路，常有渣土车出没。在洲头五路尽头，路边一块空地停着数辆渣土车。其后几次探访记者发现，往码头运渣土的车辆中，有部分渣土车就停放在这里。

6日白天，趁着渣土车运输停止，记者徒步探路。

记者发现，从当晚采访车被困的地方开始，渣土车夜间经过的小路两边，一边是长江鹦鹉堤的挡水墙，另外一边是条废弃的铁路。在围墙尽头，是一处岔路口，一条路进入一个院子，但这里没有渣土;另一条路则通向鹦鹉堤，上堤后两侧都是杨泗港长江大桥工地，该工地夜间施工如火如荼，很多渣土车穿梭其中。渣土车拖了渣土后，开上大堤，再经小路奔往码头方向。

　　一路记者岸上高楼盯守

　　一路记者借船江中潜伏

　　直击渣土装船倾倒长江全过程

通过实地探访、追踪车辆，记者发现了这些渣土车的来源——在建的杨泗港长江大桥工地。

与此同时，多名记者联动，一路在岸上高楼盯守，一路借船在江中近距离直击，得以揭开渣土船在江中倾倒渣土的玄机。原来，渣土船是一条专业的工程船只，船身两侧都有暗舱门，只要打开舱门，就可将满船的渣土暗中倾倒在长江里。

　　工地渣土车直奔江边码头

4月8日晚，两名记者在渣土车必经的岔路口和鹦鹉堤分别蹲守，试图摸清这些渣土车的来源。

晚8时，一名记者提前进入岔路口一个废弃的小房子内，周围漆黑一片。40分钟后，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路面随后被灯光照亮，一台满载的渣土车开上土路，从记者蹲守的房前经过开往码头。随后，路上的渣土车越来越多，往来穿梭不断。

而在鹦鹉堤上，另一名记者发现，在大堤上300米内，前后有两辆小车负责盯梢放风，车内均坐有男子。为了避免暴露，记者摸黑抄小路通过，很快，暗处闪出两名男子手持电筒跟踪，记者快速甩掉两人后绕到一处灌木丛中潜伏下来，此后渣土车不断呼啸着从记者身旁经过。

记者看到，众多渣土车从在建的杨泗港长江大桥工地装载渣土出来后，开往码头。卸土后，再原路返回，如此往返。由于鹦鹉堤此处岔口路窄坡陡，不便转弯，记者发现有些从工地装土出来的渣土车，采取倒车上坡的方式，这样车头正好朝正，再直接驶往江边码头。

在蹲守的两个小时内，记者记下了多辆渣土车的车牌：鄂AJB008、鄂AJB338、鄂AHZ618、鄂AHN783、鄂AHA572、鄂AZY496……而鄂AJB008这辆车，在4日晚记者暗访时就发现它不断地往码头运输渣土。

　　近距离发现渣土船上玄机

在追踪渣土来源之前，4月6日，记者趁白天码头暂停作业时，摸查渣土船的情况。

当日下午5时30分许，记者在码头发现，在距离渣土车倾倒渣土约200米远的一艘趸船旁，停靠着一艘船，该船船号“丰源泥驳3号”，其船舱底部有许多渣土。该船在宝船网上的GPS定位信息显示，多日凌晨，该船就在江中，所在位置与记者5日凌晨目击渣土船向江中倾倒渣土的位置一致。船只信息显示，该船长43米，宽9米。

7日下午3时左右，码头边，“丰源泥驳3号”旁停着另外一艘维修船，维修船用吊机将“丰源泥驳3号”船身左侧稍稍吊离江面，数名工人正站在船上进行维修。

记者近距离看到，“丰源泥驳3号”船舱分为四段，每段船舱，在船身两侧各有一个舱门，舱门维修时虽然关闭，但并不严实，透过舱门缝，可见舱门外面就是江水。船舱正中间有隆起部分，从船头延伸至船尾，维修工人掀开了隆起部分的铁板，可见下面铺设着一些钢缆和管道。

“打不开了!”在船头上站着几名男子，他们一边说话，一边打着手势比划。在靠近船楼的一段船舱里有许多大石块，维修工人正试图用维修船上的吊机，将石块吊出船舱。7日晚上，记者再次探访时，船已修好。

海事等部门在网上发布的信息显示，这条船曾多次参与长江上重大工程的施工。

2013年3月至4月底，该船曾在武汉新港阳逻港区参加水下爆破作业;2014年2月-11月，该船在长江中游瓦口子水道进行荆州港江陵宝莲综合码头一期工程水上施工作业。

专业人士告诉记者，这种船靠船头、船舱中部的隆起部分为船提供浮力，这样，当船装满渣土之后，只要打开两侧舱门，渣土就可以倾倒出去，而船也不会下沉。船上装有卷扬机，并通过钢缆连接舱门，卷扬机转动，舱门就可以开启。

　　夜晚渣土装船过程被拍下

多次暗访后，记者发现，码头内一处废弃的4层楼房，距离渣土装卸处不过百米，这里是绝佳的观察点位。

4月8日傍晚6时许，码头上散步的人很多。记者准备进入楼房蹲守，还没走近，在附近的另一路记者打来电话：“别回头，后面有人跟着你。”记者几次放慢脚步用余光观察发现，一名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一路紧随。记者找了地方坐下后，男子几次望过来，最后从堤边一条小路，往废弃楼房方向走去。

稳妥起见，记者决定更换观察点。几番寻找后，记者发现数百米外有一个高层小区，可俯瞰码头情况。

当晚7时40分，在该小区顶层天台，记者看到，两辆小车开着远光灯，在码头来回巡逻。肉眼看，只能看到些许灯光来回闪烁。依靠摄影长焦镜头，拍下照片后放大，码头上的情况清晰可见。三分钟后，一辆满载的渣土车，开到了码头上。

晚8时29分，7辆车并排停靠在码头上。但奇怪的是，这些车并未卸土到船上。司机们都下了车，并排坐在岸边，聊天、抽烟，没有进一步动作。“难道船又坏了?”记者心里没底。直到晚9时，第一辆渣土车才开始卸土。一辆接一辆，卸完土后，渣土车驶离码头。

晚10时04分，第30车渣土倾倒完毕。满载渣土的船开动了，渣土船缓缓往上游开去，绕了个弯后，再往下游行进。期间，最少4辆小车在码头和外围来回开动，只要看到附近有人，便立即开上前驱散行人。晚10时30分左右，渣土船靠岸。岸上停靠的渣土车，在旁人的指引下，又开始将渣土倾倒上船。

　渣土倾倒后船体渐渐上浮

渣土是通过什么设备倾倒上船的?渣土船驶向江中，不久又空载返回江边，这满船的渣土又是如何倾倒的?为了弄清这一过程，4月8日晚8时许，另一路记者借用了一艘快艇，先找到了渣土船的大概位置，然后提前潜伏在附近江面。为了不暴露目标，快艇躲在岸边锚停的大船之后。

“现在已经是第22辆车开始往船上倒渣土了。”晚9时40分许，高楼上蹲守点的记者传来实时消息。为了先探个底，快艇于是先沿北岸匀速上行，近距离观察渣土车卸装的情况。

原来，渣土车开上岸边的码头后，先是往一个大的钢质滑道里倾倒，渣土通过滑道落入驳船船舱。因为距离不足百米，太近容易被发现，记者没有贸然拍照，随后绕回原地潜伏。

10分钟后，机会来了。一辆三层高的大船经过，快艇紧随并行，利用大船的掩护，快艇在尾部稍稍错位，记者频频按下快门。

“船准备离岸了!”晚10时05分，潜伏待命的记者，接到岸上记者的信号。夜深人静，江面上船只极少。记者很快便发现了尾部亮着灯的渣土船——它正从北岸向江中慢慢移动。快艇放慢航速，佯装路过。记者看到，这艘驳船满载渣土，船尾和船舱两边都站着人。此时的船舷，吃水还较深。

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怀疑，快艇径直向上游行进。不到10分钟，记者返回时发现，渣土船往岸边回行了一段距离，吃水明显变少，船舷也浮露出一部分。

看到有快艇靠近，渣土驳船停止了作业，船上的人张目观望。待快艇路过后，驳船又开始冒起了黑烟。知情人称，这正是船上的人通过舱内装置，暗中向江里倾倒渣土。

本报记者及时向航道部门通报

　　20余名执法人员水上伏击

　　渣土船江中倒土时被抓了现行

经过一周蹲守，4月9日，记者将暗访情况通报长江航道局。该局高度重视，当即安排相关负责人与记者对接，并部署查处行动。前晚昨晨，经过周密安排，航道执法人员一举查获江中倾倒渣土的船只，人赃俱获。

　　长江航道部门紧急部署

9日，本报记者将暗访掌握的情况，向长江航道局有关负责人进行了通报。尽管是周六，该局对此线索高度重视，约半小时后，长江航道行政执法总队曾文副总队长便联系记者，了解详情，并安排执法力量，定于周日晚上查处。

10日晚7时许，记者与曾文副总队长在武昌江滩的长江武汉航道管理处船舶基地趸船上会合，参加行动的还有长江武汉航道局、长江武汉航道管理处负责人，以及所属执法支队、大队的执法人员共计20余人。

此次行动，长江航道部门出动了两艘执法船舶。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航道工作船“汉道标322”先行出发，对渣土船及倾倒水域进行侦察。该船晚上经常巡查航标，不易引起对方警觉。另外，还有一艘执法快艇“航迅707”随时待命增援。

晚7时52分，岸边蹲守的记者发现渣土车开始往船上装渣土：“快则一小时，慢则两小时，渣土船就会出动。”

航道船到达长江杨泗港水域观察，但因为距离较远，用望远镜也看不清渣土船的作业情况。于是，航道船调头贴近北岸一侧下行，在较近距离观察到多台渣土车正在向岸边的渣土船卸载渣土。

　　渣土船被当场逮了个正着

行动时机未到，航道船没有贸然出击，泊在下游三百米的一个江湾。这里渣土船和岸上的人看不见航道船，但执法人员却能看到渣土船上的灯光。

岸上记者传来消息：这次和8日晚上不一样，上次有多辆渣土车在码头排队卸渣土，灯光较强，可以看到渣土船的动向。而这次渣土车卸一辆走一辆，车灯不够亮，加上江边雾大视线差，他们担心发现不了船离岸，无法及时通知执法人员。

果然，晚8时56分，执法人员已经发现渣土船上的灯光在移动，船在离岸，但岸上记者还没有发来消息。

“出发!”指挥人员果断下令，航道船全速出击，插入渣土船和码头之间，切断渣土船退路。

快速隐蔽接近目标的航道船并未亮灯，但渣土船好像意识到了危险，有加速逃跑迹象。

航道船立即打开照射灯，用高音喇叭表明身份，责令渣土船停止抛泥，停船接受检查。

渣土船并未就范，驾驶员声称要回到自己的码头再接受处理。考虑到码头上还有很多渣土船的同伙，执法人员当即拒绝，同时为了防范该船强行逃跑，通知后方快艇迅速增援。

这时，岸上的记者观察到，6辆尚未卸载的渣土车一窝蜂驶离码头。

不到三分钟，快艇“航迅707”呼啸而来，两船对渣土船形成夹击之势，渣土船这才老实下来停止前进。记者发现，这艘船正是前几天暗访时出现在镜头中的“丰源泥驳3号”。

执法人员靠帮跳船，将渣土船控制，并令渣土船驾驶员随执法船开往长江武汉航道工程局白沙洲码头。晚10时，渣土船抵岸，船上人员开始接受调查。

　　先按上限处罚5万元

调查发现，该渣土船所有人和经营者均为武汉市丰源港航疏浚工程有限公司，总吨位351吨。船上共有4人，领头的是驾驶员——58岁的武汉人雷某。

“知不知道往航道里抛渣土是违法的?”执法人员质问。

雷某声称，他之前休息了5天，当天晚上刚来，才运了第一船就被抓住，“我们只是打工的，不知道这是违法的。”

不过，轮机员朱某透露，听说以前渣土都是运到长江阳新段倾倒，这次本来老板要他们在金口水域倾倒，但船员偷懒，刚离开码头就卸了渣土。

11时许，船主彭学峰赶到码头。他也是武汉人，72岁。

彭学峰辩称，该船主要用于码头工程抛泥，“这次是刚刚修好，今天试船时，抛了一些渣土，不知道渣土是从哪里来的，更没有从中赚钱。”

按照我国《航道法》，在航道和航道保护范围内，倾倒砂石、泥土、垃圾以及其他废弃物的，由航道管理部门责令改正，对单位处以5万元以下罚款，对个人处两千元以下罚款;造成损失的，依法承担赔偿责任。

“你们向航道中倾倒渣土的行为，性质恶劣，危害严重，必须依法按上限处罚!”执法人员表示。

一听要罚5万元，彭学峰就开始叫苦：“你们把我捉进去算了!”

“抓到了就只认这一船，还说是在试船，没有一句真话。”记者当即戳穿彭学峰的谎言，他低头不语，表示愿意接受处罚。

　　调查是否涉嫌犯罪

昨日下午，长江航道行政执法总队副总队长曾文告诉记者，航道部门已完成所有处罚程序，5万元罚款执行到位。下一步，将对事发水域进行水下地形测量，并做技术分析，再视分析结果采取相应处置措施。

“如果倾倒的渣土，对航道造成了不利影响，将由违法人彭某负责疏浚清除，复原航道。”曾文说，那样的话，彭某还需要承担不菲的工程费用，付出更大的违法代价。若当事人拒不配合，航道部门将强制执行。

另外，我国《水污染防治法》第33条也规定：禁止向水体排放、倾倒工业废渣、城镇垃圾及其他废弃物。

前晚，记者报警后，长航公安武汉分局汉阳派出所民警赶到卸载渣土的码头和长江武汉航道工程局白沙洲码头进行了调查，昨日下午，又专程到本报了解情况，展开调查。民警表示，长航公安十分重视此事，他们将联合航道部门、环保部门，共同开展调查，看是否构成刑事犯罪，从严从重打击向母亲河倾倒渣土的违法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