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巴拿马运河只航行一天就来到了哥伦比亚的布韦纳文图拉。

    哥伦比亚位于南美洲西北部,北临加勒比海,西濒太平洋。 人口4000多万,其中印欧混血人占60%,白人占20%。官方语言为西班牙语。多数居民信奉天主教。

    哥伦比亚的自然资源非常丰富,这里盛产煤炭、石油和绿宝石。煤炭储量居拉美首位,绿宝石储量居世界第一位。另外,咖啡的产量和出口量仅次于巴西居世界第二位,花卉出口仅次于荷兰也是居世界第二位。

    布韦纳文图拉的马路上热闹非凡,人们不太喜欢各行其道,马路中央挤满了行人,机动车很难开起来。我在这个城市看过一辆汽车,有窗户有门但没玻璃,汽车上里三层外三层地挤满了人,最外围的把大半个身子探出车外大呼小叫着招摇过市。

    我们的船在布韦纳文图拉港锚地待命进港。船刚下好锚,一辆小船就靠了过来。船上载满了女人,她们个个昂着头看着船上等待放舷梯。因为浪头太大放舷梯不安全,大副就命令水手长放了软梯。船上的软梯很简单,两颗棕绳中间系着一块一块的窄条木板,爬在上面会左右摇晃,就是专业水手爬软梯都要小心翼翼。女人们看着高高的舷墙上顺下来的软梯没有惧怕,她们在船老大的指挥下脱下鞋光着脚一个个有秩序地往上爬,爬到甲板护栏时示意水手帮帮忙,船员们大都没见过这个阵式,看着她们不敢靠前。女人们只好自己跨过舷墙。她们蹦下来站稳后的第一件事是宽衣解带,把胸前掖着的高跟鞋掏出来,“彭,彭”地扔在地板上,穿好后就往船里跑。

    船上来了这么多女人,我赶紧报告船长。船长看见我紧张的样子笑着说,这些人是妓女,我们没有权利阻止她们上船,她们也是做生意的。但是你要嘱咐中国船员把自己的钱看好,她们很会偷东西。

    我在船上是管事,中国船员内部是党支部书记,看见这么多妓女上船我当然紧张,一方面担心船员犯错误,又怕船员们的血汗钱被偷走。我和工会主席商量一定要看好这些人。

    大部分女人都到英国船员居住的上层甲板去了,但也有个别的留在中国船员居住甲板上。我们挨个告诉船员看好自家房间,把房门和抽屉锁好。不招惹她们是不用嘱咐的,因为每一个人都知道涉外纪律中这是最严格的一条。就是这样我仍不放心,把留在中国船员甲板上的妓女都轰到二台,这样比较好看守。女人们看到中国人无生意可做,很不理解,但也不走。船员毕竟是船员,一会儿就有人和她们逗笑了,二台里很快热闹起来。恰巧那天包饺子,有两个年纪很轻的女孩儿跟着学包饺子,还吃了很多。最终她们也不懂为什么中国船员可以让她们尽情地吃喝,但不让去房间的原因所在。

    闹闹腾腾的女人们终于坐着那条小船走了,我松了一口气。突然一个水手跑来喊,“我的抽屉忘锁了,我的钱丢了”。船员丢了钱就是丢了魂儿,因为这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出海就是为了挣这个钱哪。望着渐渐远去的小船我们无计可施,可是我却怎么也想象不出那钱是怎么丢的,什么时候丢的。

    第二天,我们下地。一路上看到港口边许多商店的大门口都站着女人,她们搔首弄姿,摆着样子,不时朝我们大喊大叫。忽然几个女人嬉笑了一番,之后一个女人朝着我们冲过来,抱起我们中的一个长的白净的船员如胜利般向她的伙伴们大声呼喊,顺手还掏了那个船员的裤裆。女人们放荡地笑着,朝着她大声喊:“Good!”那个“偷袭”小白脸的女人得逞了,得意地跑回她们的队伍中去,女人们又是一阵哄笑。

    这下可把船员们吓坏了,从那以后船员们再也不敢轻易下地,就是下去也要七八个人凑在一起,走不远就回船。

    不过,在哥伦比亚也赶上过好事,那是2个月后重回巴兰基利亚的时候。当时正赶上圣诞节,哥伦比亚代理给船上送来两个大大的圣诞蛋糕。那喷香的奶油蛋糕雕塑着美丽的图案,看得人眼花缭乱,垂涎欲滴。一个由英国船员分了,另一个留给中国船员。在二台上,所有的中国船员都到的时候,我问大家:“吃吗?”没想到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不吃!”。我理解船员们,连大风大浪都无所畏惧的船员们真得是被吓着了。

哥伦比亚狂欢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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