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的船长

今天是9月15日,在海上的第17天。我们已经航行了大约3300海里。昨天我们的船经过了非洲岛国佛得角,再一次刷新了我的地理名词。如果一切顺利,预计今天下午我们会进入北纬12度的赤道无风带,开始60小时的海上假期(在《船体解剖》中小编有告诉大家本次比赛在经过赤道无风带时可以开引擎跑60小时)。

前几天一直没写东西,无心顾及。因为期间经历了航行中的第一次崩溃。我以为那是在第100天才会发生的事情,没想到在第11天就发生了。

有天早上,我在船长撕心裂肺的吼声中醒来。

原来是另一个值班组的人把球帆缠绕在了前甲板的支索上,这是本次航行中的第三次。其实球帆绞住是挺正常的事情。升球帆之后对舵手掌舵的难度会提升很多,尤其 是风力较强的时候。就算经验丰富的水手也不能保证可以完美操控球帆,更何况是我们这群菜鸟。有个船队笑称他们的球帆为Flashy(一闪而逝),因为一升上去就绞了。另一只队伍的球帆叫做Patchy(补丁)。

咆哮的船长

我们船长对这个事情的反应很可预知,基本上可以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像斗牛场的疯牛冲出围栏一样咚咚咚冲上甲板,必须提的是我的床铺距离他的两个常年根据地导航室和他的床最近,所以这就是第一受灾区域。

第二阶段,冲到船尾大声质问是谁在掌舵,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

接下来进入最重要也是最吓人的第三阶段,冲到船头亲眼确认球帆被缠绕的惨状之后,仰天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以示他无法接受我们犯了这样的错误。以致于我们担心他叫完之后会不会再往海里纵身一跃。

咆哮的船长

第四阶段,当收拾完所有人之后,我们可以开始处理球帆的事情。

有次我问起,他说咆哮是他释放压力,同时凝聚战斗力的方式。但是,如此歇斯底里的咆哮对船员们脆弱的神经简直具有毁灭性的杀伤力。一想到还要听一年这样的咆哮,我就感觉有点神经衰弱。

那几天一直睡不好,做噩梦。睡觉也担心有人犯错于是又会听到惨绝人寰的咆哮。后来又呆在闷热的船舱里捆了两个小时球帆,不小心中暑了,躺在船上休息时突然就崩溃了,哭得停不下来,那时候真恨自己上了船。还好恢复能力强,睡了两觉又好了。

咆哮的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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