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上海地区属江苏省松江府,于今松江分置华亭、娄县二县,于原朱泾镇置金山县,南桥镇置奉贤县,南汇咀中后所置南汇县,川沙堡置川沙厅。

北部吴淞江所置宝山县,与嘉定、崇明县同属太仓州,州治今江苏太仓。雍正八年(1730年),分巡苏松道移驻上海,并加兵备衔。从此,上海县事务直接置于“上海道台”管理之下。

自明代中期欧洲殖民主义者东侵,清政府建立后,为巩固其统治,即采取闭关政策,不让中国人民和外国人接触;另一方面,郑成功在台湾建立抗清政权,清政府为了隔断沿海人民和台湾的联系,厉行海禁和迁界。欧洲各国来我国贸易的商人都集中到澳门,而沿海商船和渔船一律不准下海,直接阻碍了包括上海在内的沿海港口的发展。

康熙二十二年(1683年),清政府平定台湾的抗清政权。次年,开江、浙、闽、广海禁,上海港口重新趋于活跃。二十四年(1685年),清廷设江海关于华亭县滨海的漴阙,旋移驻上海县城宝带门内。雍正八年(1730年),又移宝带门外。时“往来海舶俱入黄浦编号,海外百货俱集”,“邑商有愿行货海外者,较远人颇便,大概商于浙、闽及日本者居多”①。据《上海县志》记载:“自海关设立,凡远近贸迁者,皆由吴淞江进泊黄浦。城东门外,舳舻相接,帆樯比栉”②。

上海松江地区,早在明代中期即成为棉花棉布生产的中心,有“衣被天下”之称。到了清代,棉纺织手工业已遍及上海各城镇,上海县城也发展成为棉纺织手工业的中心,并为棉布加工、印染、踹■业的集中地。至道光初,巳“甲于松、太”③,凌驾松江之上。所产木棉,不仅“行于浙西诸郡”④,闽、粤商人亦于每年二、三月载糖霜来卖,入秋购买棉花运回,“楼船千百,皆装布囊累累”而归⑤。上海出产的标布,“俱走秦、晋、京边诸路”,中机则“走湖广、江西、两广诸路”⑥。上海沙船,装运布、茶、南货北运山东、直隶、关东,载回豆、麦等粮食①。到乾、嘉时,上海“南市十六铺以内,帆樯如林,蔚为奇观,每日满载东北、闽广各地土货而来,易取上海所有百货而去”②自道光四年(1824年)清政府因运河浅阻,漕运艰难,实行南漕海运后,上海港又成为漕粮北运的港口,苏、松、常、镇、太仓四府一州的粮食,全由上海港出洋海运,当年即雇佣沙船千艘,“三不象”船数十艘,分两次装运一百五、六十万石,并设海运总局于上海,分局于天津③,规模之大,可以概见。

位于我国海岸线中心的上海港,清代成为南北航运的枢纽。“出吴淞口①叶梦珠:《阅世编》卷三《建设》。

②乾隆《上海县志》卷一《风俗》。

③《安民四种?齐民四术》,《上海县新建黄婆专祠碑文》。

④《阅世编》卷七《食货志》。

⑤褚华:《木棉谱》。

⑥《阅世编》卷七《食货志》。

①《见闻续笔》卷二。

②《上海钱庄史料》页6.③《清史稿》卷一二二《食货志》海运。

迤南,由浙及闽、粤皆为南洋;迤北由通海山东、直隶及关东皆为北洋“。

行驶北洋的是上海及其附近地区制造的沙船,航运南洋的为来自南洋的乌船,其他还有从浙江来的■潭船,福建来的三不象船,广东来的估船,山东、直隶来的卫船,长江沿岸城市来的江船等。据《皇朝经世文编》等记载,当时“沙船聚于上海约三千五百余号”,这些大、小船舶云集在黄浦江上,“自南及北,五、六里密泊无隙”。康熙五十四年(1715年),沙船业行会组织的商船会馆,建立于上海县城东的马家厂。乾隆至嘉庆朝,又先后建立泉漳会馆、潮州会馆及浙宁会馆等。在闽、广商人经营的专门发售洋货行号集中的洋行街上,船商商号、铺户、会馆林立,“阛阓居奇百货盈,遐方商旅满江城”④。

上海港在清朝也是对外海上贸易的商港。康熙四十九年(1710年),上海拥有数十艘商船的巨商张元隆开设洋行,立意造洋船百只,“请关县牌照,籍请贸易,往来东、西两洋及关东等处”⑤;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曾有商船十六艘,携缎五百二十八卷,银三十八万四千余两,并置买药材糖货,“责成浙江之乍浦、江南之上海二处官员照例秤验输税出口,办铜供铸”

①,由上海放洋去日本。嘉庆《上海县志》叙述鸦片战争前夕,“闽、广、辽、沈之货鳞萃羽集;远及西洋(按指今西南太平洋)、暹罗之舟,岁亦间至;地大物博,号称烦剧,诚江海之通津,东南之都会也”②。清政府限广州一口对外贸易的禁令早已松弛。

上海港国内外贸易的发展,也反映在江海关税额的增加上,康熙二十九年(1690年),关税税额23,016.33两;乾隆十四年(1749年),增至62,000.00两;二十九年(1764年),更增至77,509.00两。

正如《枭林小史》弁言所描绘的那样:“迢迢申浦,商贾之集,海艘大小以万计,城内外无隙地”。鸦片战争以前的上海港,已成为仅次于广州的东南沿海最大的海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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